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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观流星雨

●寒窗试笔
1998-12-27 来源:生活时报  我有话说

午夜1点40分,宿舍里的8个闹钟同时响起,今夜有33年一遇的流星雨。多少新奇、期盼在此时也终于把我这个从不爱起夜的人唤醒。宿舍外,男班长像推销员一样在吆喝了:“哎,流星雨看吗?看嘛,看嘛。33年一遇的流星雨啊,要看的女生快起床了啊。”宿舍内一片哄笑,紧接着便是一阵忙乱。

“多穿点儿,2点到4点可是最冷的时候。”

“对、对、对,我的毛裤呢?还有羽绒服?”

“豆包,快起来呀,再不起可看不见了啊。”

“哎呀,困死我了,能看见吗?别到时候白站两个多小时,什么都没看见。”

“别口罗嗦了,快穿衣服吧,报上说肉眼能看清的。”

于是,被也没叠,头也没梳,匆匆忙忙顶上个帽子,我们就这么直截了当地从“亚热带”跳到了“北极圈”,夜黑极了也静极了,没有那狂傲咆哮的北风,却有那沉默寡言的寒冷。

天体并没有山区里那般明朗,但星星却清晰可见,没有月亮作陪衬却更显出了它的美。记忆中五六岁之后就再没有透过这污浊的大气看见如此之多的星星,正如歌中所唱:“抬头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不错,文明带给人类现代化和超越想象的发展空间,但同时也带走了我们永远也无法挽回的真实与自然。今夜,或许是流星雨带来的好运吧。猎户座的猎人又一次高举他神圣的宝剑,北斗星的勺尖再一次指明了夜归人北方的家门。

走在通往操场的小径上,7号楼的师哥们开始呼唤8号楼的师姐了:“8号楼的姑娘们,快快跟我去浪漫,今夜的流星雨能实现你所有的愿望。”对了,当流星划过夜空的时候,许下你的心愿就可以实现的传说今夜终于可以验证一下了。刚刚想到这就听见前面的人群中发生一片欢呼声:“流星,我看到流星了。”慌忙之中抬起头,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禁有点失望但也有点兴奋,原来真的能看见。

操场的看台上,早已聚集了一大群的天文爱好者、喜好浪漫者、闲来无事者乃至孤枕难眠者,他们来自不同的年级、不同的系别,却抱着同一个目的,目睹那流星的风采。而这群人中那个小小的我属于哪一类呢?恐怕如孔乙己介于长衣帮与短衣帮之间一样要独辟蹊径了——好奇、凑热闹者。

“看,又一颗流星。”

“哪?”

“就那,还在缓慢地移动呢!”

“拜托,那是飞机,什么流星,还没睡醒吧。”

“哈哈……”

人群中有仰天长看执迷不悔的;有抽着希尔聚众聊天的;有裹着棉被坐那候着的;也有边唱边等自我陶醉的;更有冻得不成在下面跑圈的。各色人等都在这拼着精力,拼着耐性,拼着时间看星星。他们——早已经历过7月风暴的学哥学姐们,我们——刚刚入校的大一新生们,今晚不再怕父母一遍遍的催促,明天不再有穷追不舍的考试。我们这些少男少女在此时此刻用自己特有的热情与冲动去感化和温暖这冷酷的夜,用观星人独特而敏锐的目光去穿透那无尽的宇宙。

一颗颗流星从天顶的不同位置将其划破,引来了我们一阵阵兴奋的欢呼、赞叹。同时也埋下了我们无数的愿望与梦想。夜依旧冷静,青春的热血也依旧沸腾,它就像夜空中纷纷坠落的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却留给黑夜最辉煌、最绚丽的光明。

人群中不知是谁扔下一个即将熄灭的烟头,下面立刻有人喊道:“流星!”顿时又是一片欢笑。于笑声中,我独自转向了西南方,想深吸一口这午夜的寒气来清醒自己。

“嗖”,就在我眼前,一颗极近的流星飞逝而去,那磨擦而燃的长尾还清晰地留在空中,火红的头却已化成一块不知名的陨石了。多么精彩而热烈,然而这一次我没能欢呼着告诉同学们,我只是闭上眼睛,许下我想了许久的心愿。今夜没有睡在温暖的床铺上作那久违的梦,却有一颗流星载着我18岁的梦飞向那无人知晓的梦幻天堂……

点评:夜观流星雨,对于都市人来讲,确是一件很超然的事情。对着浩瀚的夜空,没有浮躁,没有功利,有的只是纯净的梦想。本篇记录式的描写,很细致,但很口罗嗦,我想还没有把作者当时真切感受完全写出来。流星雨本身,只是自然现象,只有插上作者想象的翅膀,文章才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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